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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方志,惊现邵武“饶干”父子信息

作者:南昌-饶国平 来源:原创 浏览次数: 日期:2017/10/25 23:13:32

 《饶敏学,朱熹高弟饶干子考》

    我曾在《饶氏春秋.地名志》一书中介绍过饶干,其爷爷“皇舅漳州府君“,父亲饶伟,母亲吕氏,外公”剑浦令”吕希说,但并没有深入研究。


 

一、《福建饶氏志》编制,“朱文公弟子子”浮出水面

 

上周,饶如龙编修福建饶氏志,感叹福建饶氏文艺部分资料少,我把以前《饶氏春秋》所摘录的饶敏学、饶端学、饶辉、饶元等福建饶氏先贤的文章转给他。其中有多条关于饶敏学兄弟在黔阳的资料。如龙很快发现史料中关于饶敏学“朱文公高弟”存疑。

《宋元学案》第069卷卷六十九滄洲諸儒學案(上)有记:

“縣令饒先生敏學

饒敏學,昭武人,朱文公高弟也。知黔陽縣。”

饶敏学是宋宝庆元年(1225年)任黔阳县,这与饶干中进士相差50年,这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搞错了。

如龙又找到陈国代先生所著的《朱子学关涉人物裒辑》(拱辰集 下)“饶敏学即饶干”的记录。

 

 

这把我俩都吓一跳,饶敏学显然不是饶干。但为什么有这种误解呢?众所周知,饶干为朱子高弟,宋淳熙二年(1175年)詹骙榜进士,《明统一志》云:邵武人,淳熈初进士,知长沙,从学朱熹,夙兴治事,暇即听讲,后知懐安军……“那么饶敏学和饶干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否也是朱子学生?

 

   黔阳,今湖南省怀化市所辖的原湖南省黔阳县。怀化当地的学者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尹海江 , 胡雅清老师,在怀化学院报《从文籍碑刻看宋元时期沅水上游书院发展》(2013,01,014)说:“有学者认为宋碑 《沅州黔阳县重修县治记》 之饶敏学为朱熹高足, 据考应为 “ 朱熹弟子之子” 。证据就是南宋名臣魏了翁撰写的《黔阳县学记》 一文。魏了翁贬谪靖州七年, 到靖州后即建立靖州鹤山书院;与此同时, 福建邵武籍仕人饶敏学为官黔阳, 他兴修县学; 魏了翁 《鹤山集》 记载了这一盛事。

 

《黔陽縣學記

魏了翁

大學之道,必誠其意,必謹其獨,凡以求其本心而毋失焉耳。夫天與人一氣也,人與萬物一體也,雖誠無爲,幾則已動,己所獨知,人未有不知。是故聖賢之教,因其有是實理也,爲之建學立師,以申其義焉。使人即事親敬長之近,充之於仁民愛物之廣,隨事體習,必著必察,如是而爲仁義禮知之性,如是而爲惻隱羞惡是非辭遜之情。苟有秋毫之不合,則儳焉不能以斯須。。其曰必誠必謹云者,舍是則爲失其本心,不足以謂之學。爰自科舉取士,士讀聖賢之書,相與講切究圖,曷嘗不知此理,有如詞華之喪志,記問之溺心,權利之倍誼,姦邪之病正,淫哇之亂雅,慘刻之傷恩,聚歛之妨民,虚無之害道,妖妄之疑衆,皆知辭而闢之。而夷考其朝夕之所孜孜者,則不惟實有以事乎此,而又出是數者之下焉。於是小有才則溺益深,居近利則壞逾速。蓋其説曰:正學以言則有司之所必棄,直道而行則斯世之所不容。故雖心迹言行顯然不相顧,而人不以爲怪。以此胥告,固已可鄙,又有諱其名而踐其實者,豈知乖逢得喪有義有命!况正學以言安知其不合,直道而行安知其不容,此不惟待己之凉,亦望人太淺,其爲不誠不謹亦甚矣。寶慶初,余以辠戾徙靖, ,始亦陋其土,夷其民,徐即之而不然。蓋民不知有紛華之悦,故寡欲易足;士不知有科舉之利,故質實近本。祀事往往用尸,雖功緦亦疏食以終喪,吉凶不以佛老,無塔廟僧牒之耗,郊人猶有大布之冠者。既乃知辰、沅間亦莫不然。然則斯民也,視小有才而居近利者,固不可同年而語矣。甘受和,白受采,使因其去本未遠而有以開導扶植焉,視他邦不既易易乎!昭武饒君敏學,故朱文公弟子子也,爲令黔陽,紓滯救乏,摧姦抑彊,威行令孚,粟衍財牣,思以父兄所講淑其民人。縣故有學于治寺之東,自嘉泰後錢君衢移之縣西南,羅君方畤又爲禮殿,餘悉未備。饒君始爲門墻,繼葺殿屋,堂室齋館,庖湢庭廡,以次畢具,又爲繪象、祭器以嚴春秋之祀,命貢士單銓董其役事〔一〕,謁記於余。夫饒君之所以厚其民者若此,余雖不敏,敢不誦所見聞,期有以告于邑之人,相與反諸其本心,明辯而篤行之,以無負興學之意云。《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七。

〔一〕董:原作‘此’,據四庫本改。全宋文卷七一〇三

 

 

二位老师说:“这一段文字补充了不少资料,使黔阳县学的沿革,建设的规模与格局有更细致的了解。特别重要的是魏了翁在这则资料中说饶敏学为 “故朱文公弟子子也” , 则为朱文公弟子者乃其父, 而非某学者所称其为 “朱文公高弟也” 。

《黔阳县重修县治记》 立碑时间为 1228 年, 假若饶敏学该年四十岁,则朱熹去世之年他才十二岁, 似不可能成为朱熹 “高弟” 。而魏了翁所言“朱文公弟子子”则无不安处。”

“朱文公”即朱熹,闽南民间称来熹公。朱熹,字元晦又字仲晦,号晦庵。祖籍婺源,定居建阳(今属福建)。生于宋高宗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农历九月十五日,卒于宋宁宗庆元六年(公元1200年)三月九日。

 

黔阳是湘楚苗地边陲重镇,古代视为偏远蛮夷之地,屈原流放溆浦 , 李白贬逐夜郎 , 王昌龄左迁龙标,高力士就曾流放此地。饶敏学的“以学为政”,和现在的“若要富先修路”一般,就是“要开发先教化”,大力在沅水中上游建校兴学。他认为“学有宫室, 风化所关,邑之所先务” , 他决心“悉力经营, 以厉士气”!


《沅州府志 卷十九》[乾隆]有多条饶敏学到任后,大兴土木的记录:

黔陽縣治:在南門内宋熙寧中建寳慶元年知縣饒敏學始易茨以瓦崇其門宇凡廩庫獄舍燕息之地亦稍治焉厥後屢修屢圮至明洪武初知縣郭原仍舊址重建後燬於宼景泰元年更建年久隤落……

附舊蹟:

芰製亭:在縣圃宋寶慶間知縣饒敏學建久廢

通村徑:在縣圃知縣饒敏學修久廢

松莊在:縣圃知縣饒敏學建久廢

饒公祠:在西門外宋建祀宋知縣事饒敏學(事蹟詳名宦傳)後廢明成七間知縣陳鋼重建寶山書院(詳見學校)復祀饒於其内

……

更有石刻碑文《沅州黔阳县重修县治记》记其事:

 

“宝庆元年 (1225 年)春, 昭武饶侯敏学来, 以学为政,因俗以行。 ……居数月, 岁丰人和, 公家事简, 究见利病,唤工虑材, 成谋自我。 ……念惟社有坛 , 学有宫室, 风化所关, 邑之所先务。 社委交关之外, 无尺椽避风雨, 即邑志东, 置坛设主, 仍作斋厅, 以奉祀事。 学虽屹立 ,祠庙仅存, 自讲堂斋庑至棂星, 悉力经营, 以厉士气。 盖侯平易近民, 是役之兴,用其余力, 毫发无挠。 竹木材石 , 无不乐与, 官为市者, 乃鸠余材, 轫宝山道院, 为士夫往来 息之所。复立盍 、 澄练两亭, 为迎送之地。 至于境内邮传祠宇, 悉更新之。”

饶敏学在任期中, 在黔阳县内进行大规模的地方建设,重新修复县厅, 县学, 学庙, 坛壝, 新建社仓, 宝山道院, 复立“盍” 、“澄练”二个凉亭, 更新邮驿,街道等的硬体设备。在短时间内进行如此全面性, 大规模的地方建设,是较为少见的纪录, 且依碑文之意, 造惠地方甚巨外,建设过程中并未造成扰民或是耗费巨大的现象, “侯平易近民, 是役之兴, 用其余力,毫发无挠。竹木材石, 无不乐与 。” “费不侈, 力不劳, 而功绪淹济者, 固非强人以所不欲, 而遂我之必欲”。因此地方以为饶敏学能与孔门弟子宓子贱的弹琴而治相提并论, 甚受黔阳百姓爱戴,为其立“饶公生祠”祭祀, 并流传至清代。

饶敏学任黔阳县令,当地尊称其为“侯”, 可见黔阳人对他的崇敬程度。正是他量力而为, 因而事易而功巨, 受到民众称颂。

饶敏学为此后为官此方的后来者树立了榜样, 20多年后薛举严的士子来黔阳为令, 对县学又作修缮, 也就是在这一年, 黔阳县考中了第一位进士, “欲破天荒未有先” 的局面终于被打破。

宝山书院石碑一块现立在黔城小学内。

 

二、怀安府君饶干受学于朱熹,敏学得之家传以学为政

 

 

魏了翁与饶氏关系颇有渊缘,他曾为崇仁饶延年写过墓志《有宋长者饶止翁之墓》,不知何故,他在《黔阳县学记》里写下如此拗口的一句“朱文公弟子子”,使许多人认为后一个“子”为多余字而误解。《宋元学案》估计就是犯了这个错误。那么魏了翁这个“朱文公弟子”究竟是谁呢?更多的资料表明为饶干。

不直称其名,而以官职或籍贯代称,是当时文人的行文习惯。

朱子为饶干母亲吕氏写墓志铭:“寻以归邵武饶君伟,事舅姑甚得其懽心。馀年生子干,甫睟而寡。夫人誓志秉节,毅然不可夺。无何,剑浦及皇舅漳州府君亦皆卒…”其中的“剑浦“为饶干外公吕希说官名(剑浦令)。皇舅漳州府君:应该是指饶干的爷爷官名“漳州知府”,或籍贯住所在地“漳州处士”。

游九言有《送游子正归蜀序》:“初,丁酉(1177)、戊戌间,某为浔阳狱吏,而畏斋制机过之,问上世之事,言靳州暨察院尝拜兄弟于淮之南。靳州则制机大父,而察院某伯祖也。以齿次之,某拜六兄于九江。”“察院”指游酢,任过监察御史,以官名代指,“畏斋制机”即游桂。

如果说魏了翁的文章深拗,那黔阳人教授单铨《饶公生祠记》则更是进一步把饶敏学的家传与施政渊泉写得清楚:“铨窃闻怀安府君尝建学於监利,至宰长沙,亦专以崇化兴学爲事,二邑之人至今歌永之。盖怀安受业於朱文公,其爲政宜知所本。今公可謂有光於前矣。大抵公之爲政,無非得之家傳,廉以处己,公以莅事,严以督奸,至於经理一邑如家事,绳然有条。”饶干,知怀安军,“怀安府君”,不就是饶干吗?以官职称谓。单铨说,怀安府君“饶干尝建学于监利,后任长沙宰,都是以“专以崇化兴学爲事“二地的人至今仍赞美之。饶干曾受业于朱熹,”其爲政宜知所本“,现在饶敏学在黔阳的施政比前辈还光辉


《饒公生祠記》

單銓

寶慶三年,黔陽大夫饒公新廣學宫既成,鶴山先生侍郎魏公發明《大學》誠意之旨,而爲之記,眉山李肩吾爲之書,科院庾使董公名其堂曰‘敷教’,而大書之。闢百年之荒榛,發山川之奇觀,諸生感泳德賜,則相率於堂之東爲祠以壽之。祠成,乃舉酒爲公壽,公曰:‘有天下國家者,不可一日無學。敝陋若是,撤而新之,令之職也。諸君爲是,予未敢聞。請辭。’有進於前者曰:‘夫所謂循吏者,亦爲順人之欲而行之耳。人得其欲則感之深,感之深則愛之者亦深。三代而上,天下皆循吏也,故當時上下相忘於廉恥忠厚之域。然甘棠勿剪之思,泮水難老之頌,愛其人且惜其甘棠,尊其人且欲其難老。至後世則又爲之法容貌而祠焉,文政績而碣焉,以至名氏其子孫。如文翁之於蜀,韓昌黎之於陽山,或興學校,或教耕織,無非順人心而爲之,故人之感者亦深也。吾邑在夜郎西,山川草木未嘗經騷人墨客題品,士生其間,非無秀拔者,獨以師者鄙其遠陋而弗之教,不然則區區於簿書獄訟而不知教;間有志於是者,則又未幾去,而不及教。故開邑百餘年,人材竟未有聞於時。雖其間有志於學,而不見知、而不悔者,亦病於出無師,入無友,講習無地,則黔人之欲,孰有切於此?今先生以精明强果之材,起其廢而補其闕,於是黔人之所欲一旦遂焉。是其有父师之恩於我矣。则是祠也,姑以示人感之深而爲不忘之地焉耳。’公曰:‘子之言則然矣,予之所期於諸君者则不止此也。黔虽僻左,不隔声教,矧今圣天子观人文以化天下,崇雅黜浮之诏,海内诵之。既藏修游息有其地矣,诸君其无负圣天子所以新美之意,尽所以治心修身之道,然後发而爲文,则进足以利泽斯民,穷亦不失爲一乡之善士,诸君勉焉而已。否则,视学校爲观美之地,方且相与谀悦,则非予所敢望也。’诸生乃相与前曰:‘请事斯语。’退而命铨记之。铨窃闻怀安府君尝建学於监利,至宰长沙,亦专以崇化兴学爲事,二邑之人至今歌永之。盖怀安受业於朱文公,其爲政宜知所本。今公可謂有光於前矣。大抵公之爲政,無非得之家傳,廉以处己,公以莅事,严以督奸,至於经理一邑如家事,绳然有条。惟我公以家传之学,遡诸老之渊源而充大之,则异时措诸事业,岂独黔阳之民受赐而已乎?

公讳敏学,字逊之,世爲昭武人。

绍定改元三月日记。

A、见乾隆《沅州府志》卷三八,乾隆二十二年刻本。

B、又见光绪《湖南通志》卷七七

C、《全宋文卷》七六六六

 《饶公生生祠记》是饶敏学适宰黔阳邑,大修学校,创建“宝山书院“,改建县治。州学教授东嘉翁永年为之记,碑刻现在,即单铨所书。是年,率诸生於敷教堂之东为饶公生祠,单铨并撰。

单铨是饶敏学在黔阳“以学为政”的见证者,记录者和获益者。寶慶二年(1226)丙戍,單銓登王會龍榜進士。紹定元年(1228)戊子,從饒敏學請,始置黔陽縣教授,由單銓擔任。饒敏學在黔陽縣任內,纂成第一部《黔陽縣誌》。”

单铨以“怀安府君”饶干在监利长沙二地以“专以崇化兴学爲事”的政冶纲领,夸饶敏学无非得之家传”“理一邑如家事”,今公可謂有光於前矣”这里也交待了饶敏学即为怀安府君饶干的儿子,“惟我公以家传之学,遡诸老之渊源而充大之”。“朱文公”即朱熹,“朱文公弟子子”即朱熹学生的儿子。介于饶干在长沙从学朱熹的事迹,在当时为众所知,所以魏了翁这样表达并不显得突兀。

 

明刑部尚书太子太保  莆田人林俊也有文章纪念饶敏学


《修宝山书院记》

              

  聖賢道化,旁行不留。回魯人、賜衛人、偃吳人、師陳人、長齊人,乃若孟軻則鄒之人。自餘,而濂、而洛、而閩、而關,惟人所立,乃自異焉。

  湖南道學,遠有師承,舂陵濂學、齊安洛學。黔陽,辰、沅滲漏乎濂洛,而私淑建陽矣。黔令饒敏學,建陽高弟子也,載道而南,出師說,以迪黔人,而書院作焉。世易,院亦以圮。

  成化間令,江東陳公鋼,得仆碑土中,擬複之。亂流漂木適與期會,遂大建於赤寶山下,堂其後祀,饒敏學之兄饒端學所撰《唐義士張扞碑》乃並祀扞,民於是韻焉。

  公倅長沙憂去,竟逝。黔追思公,移故書院城東隅,並爼豆焉。嗚呼!為饒亦為公也。饒不薄黔人,示之學;公又不薄黔人,申之學。黔之德,宜多矣。孰謂果以遠、以去,遺哉?

  記道黔公偶疾以亟,父老倉皇,言:“吾俗健士馳尹德以柔,教以化。民無業,辟磽田授之,而薄其入,備荒。合江歲圯,公給舟輿,糒令無食者。致礫以堤,歲彌千餘丈。民家事亦質自堂取直枉以去。”言已而咽。

  予曰:“古之遺哉為往跡。”公而愈,比覲,留台。聞家以落,惟沂乎賢,今侍講君也。既又聞長沙有善政,民祀之,未知有黔祀也。

  昔房彥謙令長葛,有惠化,及司馬邰(邵)(合)州人為立碑。宋登,歿,社祀汝陽,號曰“神父”。公去而碑,沒而祀,敝請改加飭焉。是可以知政矣。顧憲伯璘紀,白下鄉正,僅四公,公預焉。是不獨信于湘、於黔鄉之論,又自有公矣。記書院,並記公,跡所以著,德民之始終也。

              嘉靖四年(1525)乙酉冬仲日記

   賜進士、榮祿大夫、太子太保、刑部尚書莆田林俊撰

 

林俊说饶敏学“建阳高弟子”也,建阳即朱熹,那么“建阳高弟子”也应该理解为“朱熹高弟儿子”。

至此,饶敏学为饶干的儿子是确定了的。

 

 

三、“思以父兄所講淑其民人”,饶敏学兄端学撰“宋昭烈王碑”

 

魏了翁说“昭武饒君敏學,故朱文公弟子子也,爲令黔陽,紓滯救乏,摧姦抑彊,威行令孚,粟衍財牣,思以父兄所講淑其民人。”原来,饶敏学还有一哥哥饶端学同时著于世。

《黔陽縣志》留有饶端学撰“宋昭烈王碑”

《昭烈廟記》

饒端學

昭烈廟者,南嶽忠靖王行祠也。寶慶初元夏四月,端學之母弟敏學來令此邑,見其頽毁,懼弗稱威靈。越三年,疏理賦餘,得緡錢,倡邑民更新之。走書湘中,屬紀事。案朝奉大夫方公師尹淳熙後記云:昔官京口,被旨賑濟淮陰,因讀《棄指亭記》,始得王顛末。王諱抃,姓張,唐天寶中家滑之白馬,任俠尚氣,每出,輒袖金椎。安、史之亂,張巡、許遠保孤城抗禄山,睢陽築臺募死士,得南霽雲爲將。霽雲與王素厚善,遂俱乞師賀蘭進明。進明本無出師意,且壯二士,爲大饗張樂。霽雲慷慨言曰:‘出睢陽時,人不食彌月矣,義不忍食;縱食,亦不下咽。今無以反命,奈何?請置一指以示信。’因拔刀斷指,血淋漓以示進明。王感憤,瞋目裂眥視進明,亦斷一指。偕還,射浮屠,矢著其上磚半箭,曰:‘吾還殺賊,必滅賀蘭,此矢所以識也。’城陷,王與霽雲、巡、遠皆死之。又案《清湘志》:政和閒,賊潘宗巖犯沅州,城危垂陷,衆急走禱。宗巖縱火,忽返風,賊不能近郛。又云:聞若有人呼外兵來援,遂退却四十里。州上其事,特封靈佑侯。端學以爲忠義之士,此心更千載如在,争光日月,雖晦蝕於一時,而天實顯之,有終不可得而逸者。故王姓名可逸於史三十六人之閒,而威德在人,自不能忘於沅水之上。今攷《忠義傳》,又載巡、遠遣霽雲敗賊甯陵,别將二十有五,而逸其姓名者亦四人,益知山顛水涯斷碑遺文有助史闕爲多。端學既記事, 复爲诗题之石。其辞曰:唐侮厥德,遂頽三纲。猘戎逆谋,猋起汉阳。锦綳蹙裂,漏雨牀牀。士夫厥角,其孰敢当?睢阳孤垒,以百当万。蔽遮江淮,贼势阻缓。中丞倡义,其下答响。霁云乞师,王实走往。贺兰不歃,不肯出师。云与王誓,弃指示之。矢没浮屠,精诚若斯。异时破贼,继之以死。不灭贺兰,有如此矢。史逸其事,天显其传。诗示来世,於千万年。

 

A、光绪《湖南通志》卷七七,民国二十三年刊本。

B、又见雍正《湖广通志》卷二五,乾隆《沅州府志》卷三八,同治《黟阳县志》卷二二。

C、《全宋文 第三二五册--第三二六册》饒端學,寶慶前後在世。

D、畬經堂詩文集 詩集卷三 作者: [清]朱景英 版本信息[清乾隆刻本]有内容:《讀太守董公(思恭)城隍述夢記賦長句題後》(乾隆十二年董公禱雨於廟立應夢神屬題世篤忠貞四字初不解已讀朱饒端學昭烈王廟記始知呻爲唐義士張公打死睢陽難者也遂書夢中四字製爲扁懸之並題句於兩楹以酬又爲文鑱諸石)

E、湖南金石志 湖南通志卷二百八十四 作者: [清]郭嵩燾 纂 有内容如下:《宋昭烈王碑記》黔陽縣姚志饒端學撰寶慶初元夏四月  張扶翼書碑記後修龍標邑志𢯱金石遺文於東門外演武場榛莽中得小石碑一拂拭久之有字可辨知爲宋饒端學所撰昭烈王唐義士張扞碑  嘉慶通志案此碑記南嶽忠靖王諱扞姓張政和間值潘宗巖犯沅州縱火城危眾禱於王風反賊乃退州上其事特封靈佑矦攷南嶽總勝集引吳致堯碑云王諱抃政和二年猺人黄安俊作亂辰州祈禱感應申奏敕封靈佑矦八年因沅州賊潘宗巖作亂奏請加封佑順靈顯公與饒記不甚相符又扞作抃字形相似未知孰是

F、《金石彙目分編》 卷十五 作者: [清]吳式芬撰“宋昭烈王碑 黔陽縣志 饒端學撰 寶慶初元夏四月”

 

《昭烈廟記》饶端学说:"昭烈廟者,南嶽忠靖王行祠也。寶慶初元夏四月,端學之母弟敏學來令此邑,見其頽毁,懼弗稱威靈。越三年,疏理賦餘,得緡錢,倡邑民更新之。"

林俊说“饒敏學之兄饒端學所撰《唐義士張扞碑》乃並祀扞,民於是韻焉”

林俊还说饶敏学“公倅長沙憂去,竟逝。”饶氏可能定居长沙。

刘克庄有五言律詩《送饒司理端学》“一郡夸饒掾,才名果不虚。忽闻归去勇,极恨往还疏。囚戴公平德,奴担性理书。京华逢友旧,为说闭门居。”饶司理端学不知是否其人。

去年,我曾有文章《浅析饶干母亲<吕氏夫人墓志铭>--以朱熹为中心的南宋建阳理学家族关系》介绍过饶干家族。现“朱文公弟子子”得以破解,原来“怀安府君“为饶干受学于朱熹;子为饶敏学“得之家传”,仕黔阳“以学为政”,与兄端学见湖南怀化史料。这些资料无疑对研究饶干世系及建阳理学家族关系有重要的意义。

 

饶国平,2017年10月24日星期二于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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